我军成功消减了傅作义的主力部队，为平津战役的胜利拉开了序幕

在张家口战役中，我军成功消减了傅作义的主力部队，为平津战役的胜利拉开了序幕

1948年11月29日，华北军区第3兵团，亦即杨成武兵团，向张家口的国民党守军发起了猛攻，此举立刻让华北“剿总”总司令傅作义陷入极度的慌乱。为了确保撤退至绥远的道路畅通无阻，他当机立断，派遣增援部队支援张家口。与此同时，东北野战军先遣兵团与华北军区第2兵团迅速向平张铁路（连接北平与张家口）挺进，并趁此机会消灭了国民党军第104军（不含第258师）、第35军（不含第262师）等部队，成功切断了傅作义集团的“一字长蛇阵”，将张家口孤立无援。在绝望中，国民党军第11兵团被迫尝试突围，然而却被杨成武兵团在张家口城外全歼。随着这一战果的取得，平津战役的序幕缓缓拉开。

杨成武兵团包围张家口。

平张铁路坐落于平绥铁路（北平至包头）的东部，作为连接北平、天津以及傅作义集团后方绥远省的独一交通动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张家口作为这条交通线上的关键节点，由第11兵团司令官孙兰峰亲自指挥防守。在平张铁路沿线，傅作义精心部署了其嫡系部队共10个师（旅）。具体而言，第105军的第251师与整编骑5旅驻扎于张家口；第105军的第210师与整编骑11旅则驻守怀安县的柴沟堡；第105军的第259师以及第11兵团独立第318师驻防宣化县城（现张家口市宣化区）和下花园（现张家口市下花园区）；整编骑12旅、暂编骑2旅、骑兵第2总队则驻守张北县；而第104军的第250师与第269师则驻扎在昌平县（现北京市昌平区）县城及南口。

1948年张家口。

1948年11月中旬，杨成武兵团接到命令，暂停对归绥的攻势，转而向绥东的集宁县（今乌兰察布市集宁区）和丰镇县（今丰镇市）转移。11月22日，中共中央军委向杨成武兵团发出电报指示：计划派遣他们三个主力纵队迅速秘密东进，与詹大南部协同作战，切断平张之间的联系，包围张家口。此举旨在使张家口的守军无法向平张地区收缩，诱使北平守军派遣部队西进救援张家口，从而延缓傅作义集团南逃的步伐。为此，三个纵队除了在归绥附近的部队暂时保持静止，以迷惑敌军外，主力部队应做好在11月25日东进的准备。

11月24日，中共中央军委向杨成武兵团发出电令，同时通知第2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治委员罗瑞卿、参谋长耿飚（统称杨罗耿），华北局，东北野战军第2兵团司令员程子华、参谋长黄志勇（合称程黄），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政治委员罗荣桓、参谋长刘亚楼（合称林罗刘）：杨成武率主力三个纵队将于11月25日从当前位置出发，预计6天内抵达张家口周边地区。随后，将部署两个纵队围攻张家口西南的周家河、怀安两地守军，并派遣一个纵队插入张家口与宣化之间，切断两地守军的联系，确保周家河、怀来、张家口守军无法逃脱。若周家河、怀来守军迅速退守至张家口，或张家口守军迅速向东撤退，你们应立即向东移动，包围张家口、宣化或下花园。总体而言，应遵循的原则是捕捉并围困住守军，防止其向东逃窜。在成功围困后，切勿急于攻击，而应等待东北主力部队入关，完成对敌人的围歼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发起攻击。

◆杨成武

11月25日，杨成武兵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取急行军策略，兵分三路，悄然向东挺进，直指张家口与宣化地区。其中，由集宁县卓资山（今属卓资县）发源的第1纵队主力，成功抵达怀安县城与左卫镇之间的洋河南岸地带。而由丰镇县官村、隆盛庄出发的第2纵队，则进逼至万全县（今张家口市万全区）的宣平堡附近。此外，由集宁县出发的第6纵队，亦抵达了万全县洗马林地区。至11月29日，各纵队依照既定作战计划，同步对面前国民党守军发起了出其不意的猛烈攻势。

11月30日的破晓时分，杨成武兵团的第1纵队一部顺利占领了怀安县城，而该纵队的主力则沿着洋河南岸向东发起攻势。与此同时，第2纵队成功占领了怀安县的柴沟堡和左卫。第6纵队则控制了万全县城及郭磊庄。鉴于先前驻扎于柴沟堡、郭磊庄、怀安县城等地的敌军，包括敌210师和整编骑11旅等部，已撤退至张家口，因此经过一整夜的激战，仅成功歼灭保安部队2200余人。随后，第2纵队和第6纵队继续向西推进，攻占了万全县的黄土梁、孔家庄等外围据点。第1纵队则向张家口以南发起攻击，直至洋河南岸的张家口与宣化之间。至此，杨成武兵团已从西、南两面完成了对张家口的严密包围。

二、张家口守军力破包围

面对杨成武兵团势如破竹的攻击，第11兵团司令官孙兰峰迅速作出调整，紧缩防御战线。他同时火速向华北“剿总”发出求援电报。在得知张家口的紧急状况后，傅作义立刻作出决断，调派第35军的第101师、第267师以及第104军的第258师火速驰援。

12月1日，第35军等部队对第6纵队的阵地发起了强有力的反击，成功一度占领了万全县城。与此同时，第105军等部队对万全县孔家庄地区的阵地进行了猛烈的反击，但最终被第2纵队成功击退。当天的黄昏时分，第1纵队成功渡过洋河，采取强袭策略攻占了宣化县沙岭子（现属张家口市桥西区）的火车站，破坏了张家口与宣化之间的铁路，从而切断了这两地的联系。在渡过洋河的过程中，第1纵队面对齐腰深的水，克服了极度的寒冷。尤其是炮兵，他们所面临的困难更是难以想象，需要耗费数小时才能将大炮拖过河。由于在冰冷的水中长时间站立，许多炮兵干部和战士在渡河后不得不被送往野战医院治疗。其中一些人因肌肉坏死，不得不忍受剧痛进行截肢手术，终其一生都承受着残疾的痛苦。

战士单衣冰水行进。

12月1日，中共中央军委向华北军区第3兵团司令员杨成武及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李天焕（简称杨李）发出电报，同时通知杨罗耿、程黄二人：“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务必将数部敌军围困，以此促使东面之敌西援。任务的关键在于围困而非歼灭。在成功围困数部敌军后，务必加固工事，确保敌军无法逃脱。”12月2日清晨6时，中共中央军委再次致电杨李，并告知程黄：“若已成功包围张家口并切断张宣的联系，你们需特别注意加强兵力，稳固这一切断态势，确保35军无法与张垣之敌汇合。此事至关重要。”

12月2日，孙兰峰部猛攻沙岭子。为应对此形势，张家口方面迅速调集了两个师及部分骑兵，同时宣化方面也积极提供支援，形成夹击之势，双方激战持续整整一日。守卫沙岭子阵地的第1纵队第1旅，展现了顽强的防御，成功击退了国民党军的进攻。面对傅作义集团的主力部队被围，杨李分析，随着杨罗耿兵团和程黄兵团逐渐逼近平张铁路，张家口守军向西撤退的风险正在增加。因此，他们部署了两个纵队于张家口西部的地区，另一个纵队则部署在张家口与宣化之间的地带。当天下午13时，杨李向中共中央军委及程黄发电报告了当前的战场部署情况。

12月4日，孙兰峰部在沙岭子方向集结了四个师的兵力，从东西两侧发起了夹击。面对国民党军的多次猛攻，第1纵队第1旅凭借坚固的阵地，英勇顽强地进行了抵抗，成功击退了敌人的攻势。然而，经过连续三天的激战，第1纵队第1旅的伤亡人数显著增加。至5日拂晓，第1纵队决定撤离沙岭子阵地，将主力部队撤退至张宣线西侧的洋河两岸地区。同时，部署一个旅团于张宣线东侧的万全县东望山、西望山（现均属张家口市桥东区）一带，负责监视张宣线的安全。国民党军重新占领了沙岭子，并成功打通了张宣之间的联系。6日上午，第35军利用汽车快速穿越了宣化、下花园地区。

7日，中共中央军委向杨李发出电报，就沙岭子失守一事予以指正，并责令第1纵队务必坚守沙岭子、八里庄等阵地，在必要时可增派第2纵队一部或全体支援。待杨罗耿抵达后，再行调整部署，切勿贻误战机。杨李对此承担了责任，并向中共中央军委进行了检讨。同时，他对部队进行了严格的批评教育，并对第1纵队第1旅第1团的主要干部进行了处分。杨李向各部队下达严令，坚决阻止国民党军突围，对于任何突围点，相关部队需承担全部责任。他命令第1纵队全面控制沙岭子和飞机场一带，彻底切断张家口与宣化的交通。各部队随即行动，加强工事修建，调整部署，并加快包围速度。当晚，第1纵队成功重新夺回沙岭子，并再次切断了张家口与宣化的联系。当宣化守军独318师在撤退过程中于沙岭子被击溃，师长张进修被俘。这一喜讯传至中共中央军委，令其略感欣慰，随即电令嘉奖第1纵队。

1948年，正值张家口即将迎来解放之际，杨成武（位于二排左二位置）与华北第3兵团及东北第4纵队的部分领导共同留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前排自左至右依次为吴克华（左一）、莫文骅（左二）、李天焕（左三）、韩伟（左四），后排则为李志民（左一）。

第1纵队负责张家口以南、以东及东北区域，掌握万全县沙地房（现桥西区）、宣化县沙岭子（现桥西区）、榆林堡（现桥东区）以及崇礼县（现崇礼区）的乌拉哈达、朝天洼、西甸子一线；第2纵队布防在张家口西南地带，掌控万全县宁远堡（现桥东区）、北辛渠（现桥西区）、孔家庄、郭磊庄一线；第6纵队则守卫张家口西侧及北侧，包括万全县南天门（现桥西区）、汉诺坝（现桥东区）、水关台、正北沟、苏家桥以及万全县城等关键地域。

杨李明确指示，各纵队需构筑3至4道坚实的阻击阵地，全天候对国民党守军保持严密监视。同时，杨李兵团前委颁布政治动员令，要求全体指战员切实履行命令，克服重重困难，勇敢面对一切牺牲，决不轻视敌人，不存丝毫懈怠，确保无一国民党士兵逃脱。各纵队遵照兵团部署，迅速进入指定阵地，高效地完成工事搭建，并彻底切断了张家口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至12月10日之前，各纵队成功完成了对张家口的第一道包围圈的构建。

自12月10日起，张家口地区的国民党守军对北辛渠、宁远堡、朝天洼等关键阵地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反击，然而这些努力均以失败告终。至12月15日，杨成武指挥的兵团各部灵活机动作战，相继占领了宣化县的轿顶山（现属桥东区）、崇礼县的西甸子以及宣化县的13里营房（现亦归桥东区管辖），从而进一步缩小了对张家口的包围范围。与此同时，北岳军区所属部队以及骑3师（原察北骑兵旅）、骑4师（原内蒙古军区骑11师）、骑5师（原内蒙古军区骑16师）迅速占领了张北县城，并紧接着控制了康保县城和商都县城，成功构筑了第二道封锁线。此外，姚喆所率的西北野战军第8纵队和晋绥军区的地方武装在集宁县、丰镇县、卓资山一带展开攻势，共同构成了第三道包围圈，对张家口形成了层层围困。

三、东野第4纵队支援张家口

张家口之国民党守军在遭围困之际，所辖第11兵团麾下设有第105军下辖的第210师、第251师与第259师；第104军所属的第258师；整编骑5旅、整编骑11旅；察哈尔省保安团第3、第4、第5团；独立野炮营；独立铁甲车大队；侦察总队第1大队；以及辎汽兵第1团第1营。与此同时，驻守张北的整编骑12旅、暂编骑2旅与骑兵第2总队等部队，亦纳入第11兵团的作战序列。第11兵团总计兵力超过六万人。

杨成武率领的兵团由3个纵队和8个旅组成，加上地方部队，总兵力约达6万人，与张家口的国民党守军实力相当。杨成武生动地比喻道：“我们的3兵团，3个纵队，8个旅，将如此众多的敌人包围，就如同包子的薄皮包裹着丰富的馅料。如此一来，这场包围与反包围的较量，无疑将是一场激烈的对抗。”（摘自《杨成武回忆录》下卷，解放军出版社1990年版，第237页）中共中央军委担忧的是，在杨罗耿兵团攻打第35军的过程中，张家口的守军可能在飞机支援和归绥守军的接应下，集结兵力在张万公路（张家口市至万全县）的南北两侧以及清水河以西的广阔阵地上，试图向西突围。鉴于此，中共中央军委征询了杨李的意见，并决定从东北野战军中抽调部队进行增援。12月20日，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的主力部队，包括3个师共4万余人，在司令员吴克华和政治委员莫文骅的带领下抵达张家口地区，从而使得围城部队的总兵力增加至10万余人，在兵力对比上形成了显著的优势。

◆孙兰峰

张家口遭围困伊始，孙兰峰便采纳了“依城野战”的策略，将驻守部队划分为野战与城防两支力量。野战部队由第105军的第210师、第259师，第104军的第258师，以及整编骑5旅、整编骑11旅构成，由第105军军长袁庆荣统率，负责执行灵活机动的作战任务。城防部队则由第105军的第251师、察哈尔省保安司令部下辖的3个保安团、独立野炮营、铁甲车大队和侦察大队等组成，由察哈尔省保安副司令兼张家口警备司令靳书科指挥，肩负起保卫城池的重任。野战部队在日间展开袭扰，或掠夺马草和饲料，夜间则协助城防部队，力图实现“坚守三个月”的目标。

杨成武分析认为，新保安的第35军一旦被全歼，孙兰峰的第11兵团为避免被彻底消灭，必将迅速寻找出路进行突围。突围的具体时机与手段，很可能是在夜间或是拂晓前悄然行动，拂晓时分则采取集团冲锋。突围的路径，据推测，很可能朝正西方向，因该方向地形较为开阔。然而，向北突围的可能性也不容忽视，因为北面有一条公路通往张北县，途径崇礼县的朝天洼、西甸子，向北便是一片广袤的草原，直至绥远。1946年10月，傅作义集团偷袭张家口时，便是沿此路而来。

将第2纵队全数布置于张家口西侧；第6纵队负责指挥第1纵队第3旅，于张家口西北部地区展开布防，依托山地险要地势，严密准备抵御国民党军的集团冲锋；第1纵队的主力以及东北野战军的第4纵队，则被部署在张家口东部及北部地区；同时，张北、尚义、集宁等地的本地部队亦作出相应调整，以支援主力部队的作战行动。

解放军炮兵阵地位于张家口外围。

作战方案一经确定，杨成武即刻向旅级以上干部进行了详细传达。鉴于作战指挥的便捷性和把握战机的必要性，他果断决定，即刻于张家口郊区西太平山设立兵团的前线指挥所。考虑到洋河南岸的怀安县左卫镇兵团司令部位于围攻张家口守军的前线，但现阶段的围剿国民党军行动已使它与前沿距离较远，显得不够适宜。于是，他将相关工作委托给李天焕，并率先带领部分机关人员向西太平山进发。西太平山地势优越，视野宽广，俯瞰整个张家口城区及郊区，对兵团整体作战指挥极为有利，杨成武对此深感满意。在与各纵队的电话沟通顺利后，李天焕也迅速于夜间登上了西太平山。在左卫镇原司令部，仅留下参谋处长晨光负责坚守阵地。

四、歼第11兵团

整编骑12旅旅长兼察北绥东总指挥鄂友三，率领该旅及暂编骑2旅陈秉义部、骑兵第2总队安恩达部等，迅速夺取张北县狼窝沟和神威台，以支援张家口突围部队；第259师作为先锋，于当夜自大境门出发，向崇礼县陶赖庙（现陶南营）方向发起攻击，打通至张北县、崇礼县的道路，掩护全军撤退后转为后卫，向商都县进发；整编骑5旅指挥整编骑11旅，自七里茶坊经孔家庄实施突围，继后向察北、商都一带挺进；第251师担任后卫，掩护全军撤退后，随本队后继跟进；本队按照第210师、兵团司令部、军司令部、第258师、保安司令部及其所属各团的顺序，沿先锋路线向商都县进发。整个突围行动由第105军军长袁庆荣统一指挥。

国民党军队的突围时机与路径，恰与杨成武的预测如出一辙。1948年12月22日晚上约22时，驻守张家口的第259师从大境门发起试探性进攻，却遭遇了第1纵队第3旅的坚决抵抗。杨李兵团司令部位于西太平山上，目光紧锁西甸子、朝天洼一线的第3旅动向。不久，第6纵队传来报告，指出国民党军有意图从大境门向北实施突围。紧接着，第2纵队报告称，在万全县孔家庄东部、洋河北部发现了国民党军的骑兵，显示出他们有向西南方向突围的迹象。杨成武立刻下令第6纵队封锁自大境门通往北方的通道，阻止国民党军北逃。随后，他又指挥第2纵队密切关注国民党军的动向，以防其突围方向转向西南，进而西进。

解放军筑阻阵地。

张家口城北郊，毗邻西太平山（现属桥西区）与东太平山（现属桥东区），两山之间，一条宽阔的河滩蜿蜒而过，其宽度约莫500米。自大境门出发，沿着河滩向北行进约10公里，便可抵达崇礼县的西甸子和朝天洼地区。河滩左侧，一条古老的公路向北延伸，直至张北县。12月23日凌晨，孙兰峰兵团的主力部队在充分准备之后，勇闯大境门，向北方发起突围。正值隆冬时节，河道已被冰封，气候异常寒冷。在国民党军炮火的支援下，步兵与骑兵轮番进攻，沿着河滩和公路，发起了向西甸子方向的猛攻。直至此刻，张家口警备司令靳书科方才得知第11兵团已撤退，于是立即下令警备司令部的人员与保安队火速赶往大境门。

拂晓时分，整编骑5旅与整编骑11旅向张家口西侧发起突围。当他们抵达万全县郭磊庄周边时，发现孔家庄地区已被围城部队严密布防。此时，他们获悉第259师已成功打通了大境门外公路，正朝北撤退。他们意识到，上级的突围策略实为以骑兵为代价掩护步兵。因此，他们自行调整了计划，转向大境门方向移动，并加入了向北撤退的部队。此举使得国民党军的突围行动都集中向北方一个方向涌动，从而更有利于杨李兵团实施围歼。

遵照傅作义的部署，归绥指挥所已派出暂5军新7师、暂5师以及整编骑13旅等部队，向卓资山和凉城县方向进发，以备接应张家口突围的部队。同时，察北绥东总指挥鄂友三亦率领所部向张家口方向挺进，静候孙兰峰部队的到来。

第1纵队第3旅负责坚守西甸子和朝天洼阵地，坚决遏制国民党军北撤；第6纵队从朝天洼至大境门以北阵地，采取由北向南的攻势；东野第4纵队一个师迅速穿插至朝天洼、西甸子东南，实施由南向北的进攻，与第6纵队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第2纵队（附第1纵队一个旅）则从万全县黄土梁地区向大境门发起攻击；东野第4纵队的主力与第2纵队并肩作战，共同向张家口以北进发；第1纵队的另一个旅、北岳军区部队以及绥蒙军区两个骑兵师，分别插入沽源县五十家子、崇礼县麻地营子、张北县汉诺坝（汗淖坝）、店门口、广土坝及其东南地区，构筑第二道、第三道阻击阵地。命令明确指出：12月23日22时，各部队必须到达指定位置。

崇礼县的西甸子，坐落于张家口大境门北部的河滩大沟左侧，是个并不显眼的村落。村庄被群山环抱，而一条旧公路则从中穿过，直达崇礼县的乌拉哈达，这条路正是孙兰峰部队从张北逃往绥远时必经的路径。23日凌晨，第259师抵达阵地，随即发起了集团冲锋。尽管面对督战队的压力，但在坚守部队的坚决抵抗下，首轮冲锋很快就被击退。随后，孙兰峰部再次以第259师和第210师为先锋，发起了第二轮集团冲锋。第1纵队第3旅全员投入战斗，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逐段抵抗和反复的搏杀。

解放军追击敌军。

在第三旅第八团第一连的阵地前方，是一片低洼地带。国民党军队在机枪、迫击炮和枪榴弹的猛烈火力压制下，发起了猛攻。我连的战士们毫不间断地投掷手榴弹、开火射击，成功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国民党军攻势。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连队剩余的弹药已所剩无几，迫击炮弹也几乎耗尽。正当他们稍作喘息之际，右侧山头上的国民党军又突然俯冲而下。他们在阵地上静默以待，直至敌军逼近至六七米之遥，双方仅以一道石墙相隔，甚至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声。国民党军的指挥官高声呼喊：“里面已经无人，冲啊！”“你们上！”话音刚落，第一连副连长迅速扣动扳机，那名军官应声倒下，四肢伸展，头朝下栽去。剩下的敌军，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纷纷夺路而逃，溃不成军。每一次击退敌军的冲锋，与其说是依靠火力，不如说是凭借我们阻击部队那震慑山河的气势。面对力量上的巨大差距，第三旅在大量消灭国民党军之后，主动撤退至朝天洼以北及乌拉哈达地区的阵地。

23日晨9时，国民党军队成功占领了西甸子。大约11点左右，孙兰峰乘车抵达朝天洼的第105军指挥中心，与军长袁庆荣、兵团参谋长贾璜、察哈尔省民政厅长周钧、教育厅长胡子恒以及多位师长和旅长会面。袁庆荣随即发布命令，要求第259师师长郭跻堂率领全师全力发动攻势，同时命令炮兵对通往崇礼县的路径进行猛烈炮击。然而，杨李兵团的兵力持续增强，战斗中愈发坚韧，对进攻的部队构成了严密的夹击局面。

临近午后四点，第二纵队、第一纵队第二旅以及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毅然突进张家口市区。经过一番激烈的巷战，部队追踪追击，直至大境门外，成功将孙兰峰部队的后卫部队拦腰截断，共计俘获敌人一万余人。面对前路受阻，孙兰峰兵团陷入困境，进退两难。此等战场形势令官兵们束手无策，恐慌与动摇之情愈发蔓延。

随着冬季的脚步临近，夜色迅速笼罩大地，天空愈发阴沉，苍穹低垂，似乎压得连绵的山峰都喘不过气来。孙兰峰的数万兵团，被围困于大境门外西甸子、朝天洼、乌拉哈达、黄土窑子等山沟之间。这片被围区域狭窄异常，宽度不足一公里，长度不超过十公里。国民党军素来畏战于夜幕降临，随着白昼的落幕，他们的士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无斗志。夜幕降临，大雪纷飞，孙兰峰的部队建制混乱，人马拥挤，饥寒交迫，陷入绝境。

张家口迎解放军。

面对部队突围遭遇重重阻碍，孙兰峰深知若继续滞留，等待的将是毁灭性的后果。于是，未及向战役总指挥袁庆荣说明，他便带领兵团司令部的一小部分人员，在整编骑5旅一个连队的掩护下，朝着陶赖庙小山口的方向勇敢突围。他们蜿蜒于崎岖险峻的山路，途径长城神威台，向商都县的方向进发。在商都县四台房子地区，他们成功与鄂友三部会合。之后，他们撤退至武川县和固阳县地区，与董其武部重新聚首。相较之下，袁庆荣率领的军部少数人员在突围过程中并未如此幸运。他们在山林中奔波了一整夜，却仍旧未能突破重围，最终沦为敌人的俘虏。

1948年12月24日的黎明时分，杨成武兵团发起了全面围剿。各部队英勇突击，横冲直撞，迅速将孙兰峰的部队分割成数块，随后逐一予以击溃。至下午16时，激战告终，仅有少数官兵趁乱逃脱，绝大多数已被彻底消灭。

在历时近一个月的张家口战役（1948年11月29日至12月24日）中，杨成武兵团与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共伤亡2900余人，而他们成功歼灭了国民党军逾5.4万人。此次战役中，第105军军长袁庆荣、副军长杨维垣及其多数师长和旅长被俘，此外，还缴获了410门各类炮械。自此，傅作义的主力部队损失惨重，残余部队则困守在归绥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