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看见我的护照,推开白月光愣在原地,而我已远赴海外自由生活

2025-09-18 14:13:08 153

我真的无法相信小宝是我的亲闺女。

我的记忆里,我跟画妍之间从来不曾有过那么亲近的关系。

看到我这么震惊,画妍轻轻叹口气,慢慢开口:

“八年前,阿姨生了一场大病,你为了治病的钱都快愁白了头发,就借酒浇愁。

那夜,你喝得烂醉,我把自己给了你。

再后来,为了阿姨的医药费,我没办法,跟姬诗语签了那纸合同。

画妍声音越来越沙哑,眼眶又红了。

“我也没想到,就那么一次,我就怀上了小宝。

不过那时的我束手无策,只能离开你。

告诉你的话,就是违背了合同,那违约金十倍,那时的我们哪里赔得起啊!”

画妍说到这儿,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心里一紧,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是我不好,让你们娘俩受了委屈,我们回家吧。

安先生,您真的决定要改名吗?改名后,学历证书、各种证件还有护照,都得重新来过。

安奕辰点了点头,表达了他的决断:“我已经决定了。”

办事员依旧试图劝说:“改名字其实挺麻烦的,而且安奕辰这名字听起来挺好听的,您再想想?”

“我已经想好了。”

安奕辰在改名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麻烦您了。”

“好的,您想改成向远,对吗?”

“是的。”

向远,就像是朝着远方奔去。

这是他给自己的未来定下的目标。

他打算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安奕辰问:“那我现在可以去更改护照上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这是您的改名回执单,拿着这个去楼下窗口办理护照改名就行。”

安奕辰快速地完成了护照的改名手续。

至于其他证件,比如毕业证、户口本,他没有去改。

他计划一周后带着新护照离开,过去的身份就让它留在这里,不再需要。

他拿着新护照走出了办事大厅,对面就是H市的地标性建筑。

那里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盛世集团的裴雪期总裁的访谈。

主持人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动作,笑着问:“裴总,我注意到您一直在摸那枚戒指,但这戒指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银戒指,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裴雪期温柔地笑着,举起手展示:“这是我的婚戒。”

“哦?我看您的财富,婚戒至少应该钻石的,而且克拉数还不少。”

裴雪期说:“这戒指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一点一点打磨,内圈还刻有我和我丈夫的名字。”

“哇,真的有两个字母,是PXQ和”

裴雪期说:“AYC,我丈夫的名字是安奕辰。”

“哇,您丈夫真幸运,他一定是前世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娶到您。”

裴雪期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是我前世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嫁给他。”

周围的行人都在羡慕地议论,

只有安奕辰,

他只是冷冷一笑。

他和裴雪期以前的确深爱对方,从校园里的爱情一直走到婚姻的殿堂,他们一起走过了十五年。

在同学和老师眼里,他们就是模范情侣。

直到两个月前。

他收到了一个陌生男子发来的照片。

那个小伙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只穿着一条泳裤,脖子到胸口都是淤青。

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他食指上戴着的,是一枚稍微小一号的银戒指,应该是女款的。

戒指上刻着一串英文字母:PXQ&AYC。

后来,他在裴雪期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个男孩。

他叫林煜,刚大学毕业,二十一岁,是裴雪期新招的助理。

那一刻,安奕辰其实是有点懵的。

他心里那个火啊,差点就闯进裴雪期的办公室

把那句憋了一肚子的话问出来:"生活助理是不是连那事都管?"但是,最后他还是憋了回去。

那张相片上,林煜身上的那些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安奕辰就在众人的惊叹和羡慕声中离开了,转身去了那家首饰加工店。

他把自己的戒指从左手无名指上脱下来,那感觉,就像是心头被扯了一下。

“先生,需要我们加工什么样的首饰呢?”

“这个戒指,帮我把它熔了吧。”

“这戒指上还有刻字呢,看着挺重要的,真的确定要熔了吗?”

“是的,越快越好。”

半个小时后,安奕辰拿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回了家。

裴雪期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手里还拿着花:“对不起,阿辰,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我给你带了小苍兰,你最喜欢的,喜欢吗?”

她一靠近,安奕辰就闻到了她身上的男用香水味。

转头一看,正好瞥见她脖子上那块吻痕。

鲜红的,一目了然。

安奕辰冷笑一声,心里想着:你这是忙工作,还是忙于跟林煜的那些事?

“怎么不说话了?”

安奕辰一把推开她:“我就是有点累了。”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

安奕辰再次推开她:“你也累了,洗个澡早点睡。”

裴雪期伸手想拉他,突然愣住了:“阿辰,你的戒指呢?”

“我给摘了。”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我们爱情的见证,为何要摘?”

安奕辰随便找了个借口:“最近长胖了,戒指戴着不合适。”

裴雪期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又露出了笑容:“那改天我拿去首饰店修一下。”

“再说吧。”

“对了,桌上那是啥?”

裴雪期指着桌上的首饰盒,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阿辰,这是礼物吗?”

安奕辰点了点头:“对。”

盒子里装的,是块小银块。

他把他们的婚戒熔了,就放在那里面。

裴雪期却显得挺开心:“今天是什么大日子?阿辰居然主动准备了礼物?”

安奕辰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裴雪期的脸色一下就沉了。

她开始讨好地劝安奕辰:“对不起,最近工作确实太忙了,要不今晚我们出去吃个饭?我现在就订餐厅。”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我们出去看夜景?河边走走?”

“累了,想睡了。”

裴雪期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语气讨好:走吧阿辰,我们好久没一起散步了

我总感觉你最近对我有点冷淡,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你变心了。

是我变心了吗?

明明是你先有了别人。

你的心先离开了我。

这次,我也会收回我的心,还有我的人,全部收回。

出门的时候,裴雪期开着车,一路上都在跟他讲最近的趣事。

坐在副驾,安奕辰斜眼瞧着车窗外头,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

刚才扣安全带那会儿,他竟然在座位夹缝里摸到了条脏兮兮的男内裤。

肯定是有人穿过。

然后,他悄悄地又把它塞了回去。

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既然他都下了决心,那争辩就多此一举。

到头来,除了一堆无用的谎言,一无所获。

既然得不到真相,他也不再强求。

他们来到河边,裴雪期先下车,帮他开了车门:“阿辰,到了咱们。”

安奕辰本不想来,但这条河边,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那就让它成为爱情的终点吧。

“瞧,那不是电视上的裴总吗?就是那个亲手打造婚戒的。”

“对,是的,我记起来了,长得既美又温柔,简直就是完美人妻!”

“哇塞,他们的爱情太甜了!”

刚才有人这么一说,裴雪期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她一脸歉意地对安奕辰说:“不好意思阿辰,我得接个工作电话,很快回来。”

“去吧。”

“在这儿等着我,别乱跑哦。”

旁边又响起一阵阵羡慕的声音。

“简直太宠了!”

“我又相信爱情了!”

只有安奕辰,脸上毫无表情,只盯着夜色中闪着光的河面。

裴雪期看到来电显示,几乎掩藏不住笑意。

那感觉,既有宠溺又有甜蜜,还有点顽皮。

工作电话?怎么可能!

但他也懒得揭穿。

河风凛冽,他索性回车里去等。

车里的屏幕上,裴雪期的社交账号还在,屏幕闪着光。

聊天消息一个接一个更新。

对方的昵称,叫【小馋猫煜煜】。

裴雪期:你想念我了吗?

小馋猫煜煜:你不在,夜深人静觉得特别孤单。

裴雪期:小坏蛋,今天七次还嫌不够?

小馋猫煜煜:哪够啊,每到晚上就特别想你。

裴雪期:好吧,明天上班,办公室里,满足你。

小馋猫煜煜:一定要记得穿丝袜,我超喜欢的。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脸红心跳。

满屏的污言秽语和挑逗。

安奕辰感到浑身发冷,关掉了屏幕。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愤怒,手指都掐进了肉里。

裴雪期很快回来了,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

她回到车上,松了口气:“电话刚接完,转头没看到你,我差点吓坏了。”

安奕辰已经不想看这张伪善的脸,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外面冷,我就回车里了。”

“嗯,你喜欢待哪就待哪。”

安奕辰猛地抬头。

看过他们的聊天,这句话突然让他有了新的认识。

待哪儿都行。

那副驾驶座缝里的丝袜。

难道说,她们曾经在副驾驶上……

安奕辰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推开车门就吐了。

裴雪期慌了,赶紧跑过来问:“阿辰,你怎么了?”

安奕辰吐得昏天暗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想不明白。

裴雪期那么爱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吃准了吗?他察觉不到?

或是觉得自己遮得密不透风,能一直瞒着?

夜风吹过,安奕辰感觉自己思绪清晰了不少。

裴雪期关切地问他:“你行吗?阿辰,不舒服的话现在就上医院。”

“没事,可能是吃晚饭的时候吃坏肚子了。”

“那明天去公司找我,咱们一起吃饭。”

安奕辰轻蔑地一笑。

去公司看你和林煜在办公室内卿卿我我?

他突然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

“行啊,我明早跟你一块去公司,陪你上班,然后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

裴雪期没想到他会这么答应,脸上露出尴尬:“可我这阵子忙得很,可能顾不上陪你。”

“你忙你的,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

“那…好吧。”

回到屋里,裴雪期主动提出去给安奕辰准备洗澡水,进了浴室后却反常地关了门。

而安奕辰则自己下楼,坐回车里。

一发动车,屏幕上就显示了最新的聊天记录。

裴雪期:计划有变,明天办公室不行了。

小馋猫煜煜:哎,真没劲。

裴雪期:别丧气,小色鬼,明天咱们去天台,更带劲。

小馋猫煜煜:太好了!

安奕辰回到房间时,裴雪期正好从浴室出来:“阿辰,水已经备好了,你先去放松一下。”

“算了,我想直接休息。”

“那行,累的话就睡吧。对了,你桌上那礼物,我现在可以拆吗?”

安奕辰回答:“一周后你再拆开。”

“为什么非要等一周?我现在就想看我们家阿辰给我准备了啥。”

因为一周后,我就要永远离开你了。

“因为一周后,这礼物才算是真正送给你。”

裴雪期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好,听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裴雪期的手机就吵个不停。

她摁掉了,然后抱住安奕辰:“别管它,咱再睡会儿。”

手机不依不饶地又响起来。

裴雪期皱着眉头,一脸烦躁:“还没上班呢,一大早就催个没完,迟早让这帮没用的高管开路。”

再次挂断。

手机第三次响起来时,裴雪期气呼呼地起来,“阿辰你再睡会儿,我去问下到底啥事这么急。”

安奕辰只是轻微回应。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裴雪期拿着手机走出了卧室。

转眼间,她已经来到一楼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穿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递给她一个包裹。

裴雪期接过来后转身进屋,手中却空无一物。

安奕辰问:“公司的事情很严重吗?”

裴雪期回答:“不严重,奕辰你别担心,好好休息,我去准备早餐。”

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真的关心他的健康,裴雪期准备的早餐特别丰盛。

牛奶、鸡蛋、面包、果酱,还有他爱喝的燕麦粥。

行,我这就给你翻一翻:

“以后别随便乱吃东西了,我打算找个阿姨,每天来咱们家给你做饭。”

“真的不需要。”

“听我的,阿辰,要不然我工作都不踏实。”

“雪期,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说吧。”

安奕辰放下了筷子,很平静地问:“七年之痒,你觉得这事儿靠谱不?”

裴雪期立刻露出了一脸不屑:“那都是别人家媳妇变心的借口,我可不一样,我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就只爱我一个?”

“没错。”

“那要是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怎么办?”

“那就让我遭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安奕辰冷笑了一声:“这么毒的誓,你不怕真成了?”

“我说的都是心底话,有什么好怕的?”

安奕辰又拿起了筷子,开始往面包上涂果酱。

裴雪期说:“阿辰,你得相信我说的话。”

安奕辰只是简单地回了句:“吃饭吧。”

“你还是不信我啊?难道要我掏出心来给你看?”

“你公司里还有人等着你呢,别迟到了。”

裴雪期终于松了口气,坐在他的对面:“让他们多等会儿,那些没用的家伙,迟早得让他们滚蛋。”

“让他们滚蛋,你舍得吗?”

安奕辰说“他”,没说“他们”。

他不确定裴雪期是不是听出了这里面的区别,只听到她说:“除了你,别的我都不在乎。”

早餐吃完后,他们一块儿去了公司。

但是安奕辰真不喜欢坐副驾驶,坚持要坐后头。

“我容易晕车,坐后边舒服点,还能吹风。”

裴雪期也不坚持了:“行吧,我会尽量开稳当些。”

到了公司门口,裴雪期小跑着帮他拉开了车门。

安奕辰一下车,又被上班高峰的员工们围观了。

几个高管也赶紧跑过来,巴结地说:“安先生到了啊?裴总老提您爱喝咖啡,我这就给您去买。”

另一个说:“那我去买日料,裴总说过您最爱吃日料。”

裴雪期笑着骂道:“你们别喂了,阿辰现在有点胖了,他那婚戒都戴不上了。”

“裴总您说错了,看着安先生挺瘦的,戴不上肯定是戒指的问题,戒指缩水了!”

“去去去,拍马屁就拍马屁,这也太明显了!戒指怎么能缩水!”

“你不懂,裴总这么爱安先生,安先生高兴,裴总就高兴,我们大家不也跟着沾光吗?”

裴雪期笑着摇摇头:“行行行,你们知道我的软肋。”

大家都笑了起来。

安奕辰几乎是被大家簇拥着走进了裴雪期的办公室。

水果、零食、咖啡,一样都不缺。

裴雪期还给他找了场球赛看:“阿辰,我得忙去了,你就在这玩会儿,有什么需要的叫小王就行了。”

安奕辰故意问了句:“你那生活助理林煜呢?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裴雪期说:“我也不知道,我一会儿让人事给他打个电话。”

走的时候,裴雪期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声说:“等我忙完,咱们一起吃中午饭。”

裴雪期溜了。

那些高层也跟着走了。

安奕辰却发现桌上还留着她的手机,急忙追了出去,意外听到那些高层的谈话。

“天台?裴总和林煜玩得太嗨了。”

“这谁料得到,安先生今儿个突然来公司。她们只能换地儿。”

“那今天还用给裴总备安全套吗?”

“不用了,我这刚瞅见裴总站上去的时候兜里可塞了好几盒。”

“嘿嘿,裴总真是的,自家男人眼前还敢买套。”

“叫跑腿呗,现在跑腿服务多方便,要啥有啥。”

安奕辰一下子恍然大悟。

电话那头原来是跑腿小弟。

裴雪期一早订的单,让小弟去买套,看来对今天的天台见面挺期待的,老早开始忙活了。

“不知道几盒够不够,上次裴总和林煜在车里嗨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裴总来公司,走路那模样都不对劲。”

“要是不够再说,我们这是伺候老板的,还得小心伺候老板呢。”

“你不是刚才还说要伺候安先生吗?”

“嗤,他懂啥?给他倒杯咖啡就搞定了。裴总这身份,谁没几个秘密情人?反正有钱有势,玩玩男人不是问题,只要瞒着家里那位就成了。”

“确实,他看着挺憨厚的,搞定他应该不难。”

正聊着,裴雪期出现了。

“别在阿辰面前瞎扯,听见没?”

高层们纷纷点头:“明白,裴总,我们心里有谱。”

有人问:“裴总今天咋带安先生一起来了?您和林煜还得上天台,我们说话都得小心点。”

裴雪期甩了她一眼:“安奕辰是我男人,他爱来就来,轮得到你废话?”

“是是是。”

裴雪期又板着脸强调:“好好待阿辰,他昨儿个肚子吃坏了,别给他吃生冷的。还有,我和林煜的事谁敢说出去,立刻滚蛋,懂么?”

高层们笑嘻嘻地点头:“”

安奕辰没再听。

他快步回到裴雪期的办公室,把她的手机塞零食堆里了。

过了会儿,裴雪期回来了。

她还是那么优雅:“小馋鬼,吃啥呢,这么香?”

“小馋鬼”

这个称呼,让安奕辰感觉身上一阵凉意。

他强忍不适,问:“你不是开会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手机忘这儿了,见着了吗?”

安奕辰摇了摇头:“没瞅见。”

裴雪期在零食堆里一翻,找到了手机:“原来在这儿呢。那你慢慢吃,我得赶紧走。”

叮铃铃——

轮到安奕辰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电话。

“您好,是向远先生吗?”

“对,我就是。”

向先生,您好!您预定的一周后飞往挪威的飞机票已经出好了,您带上护照就能登机。

“除了护照,还要带其他的证件吗?”

“不用,护照就够了。”

“好的,谢谢。”

电话一挂,裴雪期忽然问道:“护照?阿辰,你拿护照去办什么事?”

安奕辰回答说:“是我朋友丢了护照,他来问补办流程。”

裴雪期立刻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出国不带我呢。”

安奕辰转头,又吐了起来。

她身上有股强烈的腥甜味。

还有汗味和男性香水的味道。

裴雪期心疼地拍着他的背:他们又给你吃了什么?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你这两天肠胃不好,得好好照顾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们麻烦!

安奕辰用尽全力推开了她。

“你想开除谁就开除谁,别总拿我当借口行不行?!”

裴雪期被他突然的火气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阿辰,你生气了?是因为我今天忙没陪你?”

她接着说:“要不这样,明天我推掉所有工作,就陪你,行吗?”

安奕辰气笑了。

“就陪我?”

“对,就陪你。”

安奕辰深呼吸,慢慢吐气:“希望你真能做到。”

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

安奕辰一回家就开始不停地呕吐。

裴雪期想靠近他,却被安奕辰狠狠拒绝:“你别过来,你的味道让我吐得更厉害。”

裴雪期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说:“可能是你不喜欢这款香水,下次我换别的。”

“裴雪期,你心里清楚,根本不是香水的事!”

“好,我不生气,我不喷香水了,这样可以吗?”

安奕辰用冷水洗了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浴室外,裴雪期正拿着热水焦急等待。

他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她满身都是那股味道,还能一本正经地说爱他?

他不懂,为什么裴雪期看似在乎他,却还是肆无忌惮地背叛他们的感情。

难道真像高管说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她看错了人,他没那么好骗。

也没那么低底线。

既然不是全心全意的爱,他宁愿不要。

第二天一早,裴雪期带他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可能是情绪性肠胃炎。”

裴雪期问:“情绪性肠胃炎是啥意思?”

“就是最近受到了很大的情绪冲击,导致肠胃功能异常,所以才会呕吐。

裴雪期瞪着大眼睛问安奕辰:“阿辰,你最近是不是碰上啥烦心事了?跟我说说,我或许能帮上忙。”

安奕辰扭头躲开她的接近:“你帮不上忙的。”

“你先说出来听听,这世界上难不倒我的事可不多。”

的确,这事儿还真就只有她能搞定。

实际上,安奕辰有那么一瞬间都想问她,要是自己和林煜都掉水里,她会先救哪个。

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游泳技术好,能自保。

他已经不依赖裴雪期了。

挪威那头,他已经用“向远”这名字申请了艺术学院。

当年为了娶裴雪期,他搁置了画画的梦想,现在他要为自己而活。

“阿辰,下午我陪你看个电影吧?最近有个喜剧超逗,看了你保准开心。”

“下午?你不用工作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我全程陪你,我答应的事就不会变卦。”

话音未落,她手机就响了。

她本想拒接,但看了来电显示一秒后,犹豫了。

安奕辰看着她的脸色,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来的为难。

他笑道:“接吧,工作上的事最重要。”

裴雪期说:“很快的,给我五分钟就好。”

“嗯。”

裴雪期拿起手机要走,安奕辰叫住她:“就在这儿接吧,你工作上的事我听不懂的,不用怕我泄露。”

裴雪期尴尬地停下脚步。

犹豫两秒后,还是接了电话,眉头紧锁地发火:“不是让你今天别给我打电话吗?啥事这么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啥。

但安奕辰隐约听到有男人在哭。

裴雪期当着他的面小心翼翼地说:“行,我知道了,你等会儿。”

挂了电话,裴雪期带着歉意跟安奕辰说:“阿辰,公司有份文件急等我签字

经理送到医院楼下了,我签完马上回来,最多半小时。”

安奕辰点了点头。

裴雪期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医生笑着对他说:“裴先生,裴小姐对你可真好,为了你都不管工作了。”

“是吗,”

安奕辰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安奕辰一出诊室,正好看到裴雪期等不及电梯,急忙走楼梯下楼。

她确实是下楼了。

但下面那层,

是妇产科。

这时,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煜:安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她怕是没空陪你了。

我一通电话,她就得来找我。

林煜的短信一条接一条。

林煜:顺便给你看看这个。

图片,这是我的B超单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安奕辰放大图片,终于看清了报告上最显眼的一行字。

胚胎8周,有流产迹象。

林煜昨晚和我在屋顶上玩得很疯,尝试了各种新花样。

结果可能是太猛了,她感觉有点要流产,唉,都怪她,说和我在家太平淡没劲,和我在一起就得刺激点。

林煜也担心她的身体,催她赶紧去医院看看。

毕竟,肠胃炎和肚子的孩子比起来,孩子更重要,对吧?

安奕辰是自己打车离开医院的。

他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您好,我想请你们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他什么财产都没要,律师也很专业。

半小时后,他就拿到了完整的离婚协议。

律师告诉他:“不需要女方签字,只要你们分居满两年,这份离婚协议就自动生效。”

安奕辰拿着离婚协议走出事务所时,裴雪期刚好打来电话。

“阿辰,你在哪儿呢?我在医院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你。”

安奕辰说:“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我就先回家了。”

好,你安全到家就好。不好意思阿辰,公司确实有点急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这几天我可能要出差,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下周,下周我一定推掉所有工作陪你。

安奕辰深深叹了口气。

谎言重复千遍,就没有人会信了。

他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

“嗯,你去吧。”

“我们家阿辰最体贴了,好爱你。”

“爱我?”

安奕辰问:“裴雪期,你是不是就喜欢男人耍手段?我太无聊,对吗?”

裴雪期愣了一下:“怎么会,我当然最喜欢你。你是什么人,我就喜欢什么人。”

“裴雪期,你会爱上别的男人吗?”

“当然不会。”

“如果你变心了,我会永远离开你。”

裴雪期轻笑了一下:“你尽管跑,我可以封锁机场和火车站,只要你还叫安奕辰,我就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但是,我的护照上,我现在不叫安奕辰了。

我叫向远。

安奕辰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认真的,我有办法离开你,就有办法让你找不到我。”

裴雪期还是笑,像是在逗弄小猫:好,那你先跑,我给你三天时间,然后我再去找你。

我说了,只要你还叫安奕辰,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逃不出吗?

安奕辰笑了。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天。

林煜发来了一张裴雪期在海边烧烤的照片。

林煜:为了庆祝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们来马尔代夫度假啦~

安奕辰没有回复,他只是约了几个亲密的朋友,跟他们最后再聚了一次。

毕竟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这个聚会,安奕辰玩得很开心。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天。

林煜又发来了一张裴雪期正在看书的照片,不过那本书叫做《宝宝早教指南》。

林煜:新任妈咪真的挺在意小家伙的教育问题,已经在琢磨早点儿给孩子启蒙的事儿了。

安奕辰还是没回复,他已经去了银行,把账户里的钱换成欧元现钞,然后退掉了所有的银行卡。

飞机起飞倒计时,还有整整一天。

这次林煜传过来的是个视频。

视频里头,是一幕触动人心的海滨烟花秀。

林煜:她把整个小岛都包下来了,马尔代夫的烟花全被她买断,就为了给我庆生。

原来,今儿个是林煜的生日啊。

生日加上身怀六甲,对他们来说,这可是双喜临门的节奏。

安奕辰瞧完视频,只是轻轻一笑,随即给当地慈善组织拨了个电话。

我这儿有不少衣物,想捐给贫困地区的。

没多久,慈善组织的人开着车就来了。

在裴雪期外出的日子,安奕辰早就打包好了东西,五大包衣物和鞋,他全捐了,一样不剩。

身份证、户口本、学位证这些跟“安奕辰”挂钩的东西,连同家里所有他的用品

他直接拿到殡仪馆,给了工作人员一笔钱,请他们全烧掉。

再次站在这个他住了五年的家里,安奕辰竟然觉得有点儿生疏。

家里已经被打理得一干二净,一点他的痕迹都没留下。

他手头就剩一个背包。

里面就塞着个护照。

要说起旧物件,那就是手里的手机了。

他用手机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车停在航站楼门口,正准备用手机扫码付车费时,裴雪期来电话了。

“阿辰,我出差回来了,我现在正往家赶接你,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吧。”

她果真回来了。

边上还站着林煜。

安奕辰坐在车里,恰好看见他俩从航站楼里走出来。

林煜推着行李车,上面搁着两只箱子,一蓝一粉,明显是情侣装。

裴雪期紧贴在她身旁,小鸟依人地倚在她肩上,典型的幸福小两口的样子。

“出差累不累?”

“还行,不算太累。对了,你不是提过,说今天我能拆你给我的礼物了吗?”

“我可太期待了,让我足足等了一星期,我天天都在猜你会送啥,咱们的结婚纪念日,肯定是相当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吧?”

“非常有意义,你看到就知道了。”

“好,那我就等你,大概两小时后到家。”

两小时,足够了。

那时候,他应该已经飞出国界了。

“行。”

“那一会儿见,爱你,阿辰。”

电话一挂,他瞅见林煜眉头紧锁,看着不太高兴,裴雪期则垫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抚他。

司机师傅提醒:“先生,您还没付车费呢。”

安奕辰收回目光,瞥了眼司机的二维码,就把微信里的钱全转给了他。

司机脸上一急,慌乱地说:“先生,您转的账数额弄错了,应该是一百三十块啊,不是一万三千块!我得给您把钱退回去。”

“没事儿,”

安奕辰推开车门行了出来,“以后这些钱对我来说也没意义了,谢了,送我一程。”

“不客气,这是我份内的事,您也给了车费,自然会送您到目的地。”

“那不一样,你送我来这儿,对我来说,是通向未来新生活的开始。”

安奕辰下车后,直接关了手机屏幕,抽出SIM卡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接着还把它给了旁边的小孩。

小孩高兴得跳起来:“谢谢哥哥!”

安奕辰笑着摸摸她的头:“没啥。”

小孩的妈妈说:“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安奕辰随口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国外?”

“是啊,要带她去找她爸爸,去非洲。”

安奕辰笑道:“那就拿着吧,去了那边有可能用得着。”

“那...多谢了。”

安奕辰挥手告别:“祝你们一路顺风。”

机场广播里传来催促声:请前往H23号登机口的旅客尽快登机,飞往远地的航班即将起飞

安奕辰握着护照,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坚决地朝登机口走去。

电话挂断后,裴雪期没啥特别的感觉。

林煜可就不怎么开心了:“你只属于我的日子这么快就要来了,以后又要偷偷摸摸的。”

裴雪期警告他说:“别让安奕辰察觉出什么,否则你知道后果。”

林煜眼泪汪汪:“行行行,我听你的,你都说八百回了。”

看林煜更郁闷了,裴雪期才低头轻声安慰了两句:“行了,以后不说了。”

林煜抱怨道:“你刚才凶我了。”

“那我给你赔个不是,买双鞋给你,看上哪双了?”

林煜抬头:“我们回公司吧,在回家前,再快乐一次。”

裴雪期有点儿不同意:“我和安奕辰说了,两小时后到家,肯定来不及。”

“你就说路上堵车了,反正那机场高速经常堵。”

裴雪期看着表,还是犹豫不决。

林煜紧紧抱住她,往她唇上亲去。

裴雪期起初还有些拒绝,但很快就抱紧他回应起来。

一场激吻后,裴雪期的情绪也变得激动。

她低声笑说:“小色狼。”

林煜高兴了:“走,回公司,把这当成我们的最后一次疯狂。”

裴雪期拉着他,快步走去停车场。

林煜嘟囔:“行李,行李。”

裴雪期急切地说:“不要了。”

两人在停车场里有了一段小插曲,然后又在公司里疯狂了两个小时。

结束后,裴雪期才想起来该给安奕辰打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裴雪期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安奕辰从来不关手机的。

林煜端来了一杯咖啡,直接坐在了她腿上,毫不避讳:“别急嘛,手机没电而已。”

他故意卖乖:“我亲手煮的咖啡,要不要我喂你?”

明明生活和以前差不多,但裴雪期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先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连咖啡的温度都不对劲,皱着眉头她说:“算了,给我换杯热茶。”

林煜又凑近她:“又想换口味了?”

这个“又”字让裴雪期很不舒服,她轻声说:“别闹,我现在没心情。”

“你啊,别太敏感了,他一个人在家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次裴雪期有点生气了:“去换,别让我再说一次。”

林煜没敢再说话,马上去换了。

他一向是个温柔的家伙,当然不会和她对着干。

助理进来送日程表时,也是大气不敢喘:“裴总,您下午有个会,快开始了。”

裴雪期原本计划回家和安奕辰吃个饭,然后再回公司。

这个时间完全来得及。

但现在都浪费在林煜身上了,眼看会议要开始了,她没空回家了。

“下午的会还多久?”

裴雪期看了看工作安排,头都没抬。

助理在心里算了算,回答:“大概一小时。”

裴雪期站起来:“我得回家一趟,如果会议开始我还没回来,就不用等我,按惯例办。”

她没说为什么,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连给司机打电话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林煜感到紧张。

林煜连忙走到办公室门口挡住她:“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你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裴雪期心情不好,也没心思哄他,推开他的手说:“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林煜不高兴:“不,我就是不愿意把你让给别人。”

这话一出口,让助理最紧张,她的眼神四处飘忽

如果不是因为落地窗打不开,而且又是在四十多层的高楼上,她真想跳下去。

裴雪期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林煜,语气严厉而正式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安奕辰是我的丈夫,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林煜默默无语。

他心里想着,迟早会得到裴雪期和她的财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次就先忍了。

裴雪期已经很久没在白天回家了,站在熟悉的别墅里,她有种久违的新鲜感,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久别胜新婚”。

“阿辰,我回来了。”

她轻声地说,脚步轻盈地走过庭院,进入客厅。

庭院里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屋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一尘不染,显示着主人的品味。

这一切都是安奕辰打理的。

裴雪期想找老公安奕辰,想跟他说声“辛苦了”,但她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人。

她问正在干活的钟点工:“安先生出门了没?”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安奕辰应该在家里。

但是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知道安奕辰去了哪儿:“今天早上就没看到他。”

裴雪期有点不高兴了:“连他吃没吃早餐都不知道?”

没人吭声。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最应该知道他去哪儿的不应该是做媳妇的你吗?干吗来问我们呢?

裴雪期感觉到气氛不对,她放下了手,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得了,问你们也没用,我自己去找他。”

她以为安奕辰可能像以前读书一样,早上闲得慌就睡觉去了,所以她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但没想到卧室里还是没人。

窗户开着,窗帘飘着,阳光把房间照得暖洋洋的,看起来很舒适,但这么温馨的房间里偏偏少了个该在的人。

安奕辰消失了。

裴雪期下意识地走了过去,然后在梳妆台那儿发现一封藏在盒子下面的信,是安奕辰留给她的:

我啥都知道了,关于你和林煜的事。

我走了,别找我。

连个签名都没写,就这样简单明了地把他们多年的感情给断了。

裴雪期哪里知道他早就不想再跟她说任何话了。

裴雪期立马给他打电话。

但是安奕辰没接。

裴雪期紧紧攥着那张有他字迹的纸,攥得纸都绉了也没意识到。

她坚持不懈地一遍又一遍拨电话,一边拨一边把家里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

可是不管是他家后院最爱的那片花圃,还是楼顶上那个观星的秋千,哪儿都没有他的影子,他真的离家出走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当她不知道听到这几句话多少次后,终于意识到,安奕辰不会再接她电话了。

想想法子呗,冷静!

裴雪期用力搓了搓脸,等她回过神来,打开了通讯录,开始找她和安奕辰共同朋友的号码。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可以说是从学校就开始的典范情侣,对对方的生活圈和朋友圈都了如指掌。

裴雪期先打了个电话给安奕辰的铁哥们,对方一开始没接,直到第三回才接。

人家一听她要找安奕辰,冷笑了一声:“你们是两口子,你都找不到,我能知道啥?”

电话直接就挂了。

裴雪期没工夫在意对方的冷淡,她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

但结果都是一样,所有人都对她挺有意见,只是没明说。

这几年他们俩的相处方式确实有问题。

裴雪期坚持不懈地在电话里追问着最后一个老朋友

“他这段时间真的谁都没有联系吗?如果真的要离开,不是得先和大家打个招呼吗?

老朋友笑着仿佛听到了什么趣事:你可是安奕辰枕边的人

要是连你都察觉不到,他给我们打电话又有啥用?你还是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吵架。

裴雪期突然陷入沉思。

她和安奕辰很长时间没坐下来好好谈心了。

要是他们还在吵架的话,没准儿他不会走这离家出走这一步。

她挂了最后一个联系的电话,心里开始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卧室的摆设和其他房间一样,保持着原样,但安奕辰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裴雪期越想心里越不安。

她担心他一时冲动在外头可能会发现缺了东西

更担心他在外头会遇到财务问题,所以干脆坐在秋千上,打开银行账户准备给他转账。

她连转账的金额都没仔细看清楚,就按了好几下零

她真害怕他在外会遇到困难,却不知道他从不需要她来养。

银行的来电让她离开了崩溃的边缘,她不再是平日里的她

直接问:是不是转的钱太多或者转账次数超限了?

我这就证明这是我操作的,需要验证码和签名我也可以立即提供,我得给我老公转钱。

她都想不起来上次直接给安奕辰转钱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从很久之前开始,她就因为财富和不断上升的地位而忽略了太多的细节。

结婚纪念日的策划布置是找公司做的,礼物是让助理买的

甚至是他们共同生活的家用也全都是自动转账。

这些事,单独看好像没什么,但堆积在一起就可能压垮人。

裴雪期这才意识到,她和安奕辰已经不知不觉中拉开了距离,她后悔极了,想要弥补的愿望也越来越迫切。

但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裴小姐,你的操作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转钱的那个账号已经不存在了。”

“为什么?”

“那个银行卡昨天已经注销了。”

“昨天?”

裴雪期听到自己的反问,然后在工作人员确认后挂断了电话,她精疲力尽地捂着脸,泣不成声。

如果她这几天给安奕辰打个电话,也许就能发现他的异常,但她没有。

一切都晚了。

一小时很快过去了,裴雪期已经没心情工作,只是疯狂地在安奕辰用过的社交软件上搜寻线索。

可能他在网上这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会留下一些真心话。

裴雪期自己不用社交网络,但她记得安奕辰的账号名,他无论在哪个平台,都会注册成【淡宁】。

她先打开了微信,结果看到聊天记录停在了好早之前的一天,他的号,也不见了。

他的头像现在是个灰不溜秋的默认图标。

裴雪期觉得心像被狠狠锤了一下,她又去别的社交平台上搜【淡宁】,结果不是查无此人,就是账号已经被别的人占了。

她就这么不停地翻啊搜啊,最后只找到了别人转过他的消息。

【淡宁】这个ID,好像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裴雪期不情愿地给平台客服打了电话,递交了安奕辰的资料

提出了要求:“我看了你们的规定,说注销的账号七天内可以恢复,我现在就想把他账号给恢复。”

客服那边没答应:“女士,这必须用户本人才能做。”

裴雪期不讲理地坚持:“我是他老婆,帮他恢复都不行吗?”

“不好意思,女士。”

“行,那我就去投诉你们,等着接传票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后台有这些数据,恢复个账号根本不是事儿!”

“您随意。”

客服回复得很客气,也很冷静。

他们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根本不把威胁放在心上,反正最后都是法律说了算。

裴雪期看客服软硬不吃,一下子就泄气了,她挂了电话,然后找关系联系上了平台的负责人,态度变得温柔,请求人家帮忙。

“我懂你们的规定,但我丈夫失踪了,啥也没留下,连账号银行卡都注销了

你们要是不帮我恢复数据,我连找都没处找去,求你们了。

她很少这样求人,但为了安奕辰,她只能低头,好在对方确认了她丈夫真的失踪后,也同意了放宽政策。

裴雪期总算拿到了安奕辰的社交账号,他的头像是他自己画的

和他的真身还有账号名给人的感觉一个样,有种说不出的庄重和平静。

安奕辰平时话少,却意外地在网上记下了好几年的生活。

他可是这个网站的老用户了,最早的一条动态就是他们刚恋爱那会儿发的。

我们在一起了

那时候的流行表情现在看着有点土,但裴雪期看了还是心里一暖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感受到安奕辰当年和她谈恋爱时的甜蜜。

他以前挺喜欢在这账号上晒生活的,闲时画的画

恋爱时她送的礼物,结婚时的花束和结婚后精心打理的花园。

裴雪期一条条地翻着,感觉心都软了一块。

可正当她沉迷于回忆时,他不再发照片,不再分享生活,最后一条还是半年前坐在楼顶秋千上拍的星空。

大伙儿听了没?想问你们,那会子是不是发生了点啥?

她在那绞尽脑汁回忆,突然的,一个剧情闪回,记起来了,那是她和林煜刚开始没多久那会儿。

她以为自己的小秘密保管得滴水不漏,却没料到还是被人翻了个跟头。

裴雪期的心头啊,就像被海啸冲刷过似的,后悔得要死。

她硬着头皮,点开了安奕辰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发信时间是昨晚的深夜。

内容是简摘版的,就四个字:【到此为止。

安奕辰在这条消息里没留下啥暗示不暗示的,但裴雪期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儿分明是在对她说的。

他给了这断话一个句点,同时也跟他俩多年的感情画上句号。

裴雪期这一天过得分分秒秒都是恍恍惚惚的。

夜深了,那个曾是家的地方,现在只是冷冰冰的建筑,她自己躺在床上,被一片空虚感团团包围。

真是糟糕透了。

手机在旁边嘟嘟响了好几次,一看,又是林煜发消息叫她出去。

她连一眼都没瞧。

裴雪期就这么一直躺到午夜,还是没睡意,索性也不想睡了

打开床头灯,换了个位置,挪到了安奕辰常躺的那边,想感受下他留下的余温。

昨晚上吧,他应该还在这儿呢,对吧?

她自言自语着,想回想到他俩最后一次同床共枕的那个夜晚

但心情冷得跟身体一样,那滑溜溜的丝绸被盖,触感柔滑,但温暖起来比棉布被慢得多。

想当初啊,她和安奕辰刚毕业那会儿,穷得叮当响,连奢侈享受都摸不着边,每晚上睡觉前,他俩是抱团取暖的。

裴雪期突然特别想他,心里头那叫一个疼,仿佛被谁死死攥着。

直到午夜的闹钟声把她从回忆里叫了回来。

裴雪期再也躺不住了,突然想起来,安奕辰还给她留了一样东西,就是那个首饰盒。

她赶紧跑到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这盒子不大,刚好能搁手掌上。

但她一打开,里头没啥闪闪发光的宝贝,就一小块形状古怪的小银疙瘩。

裴雪期一开始也没整明白,安奕辰干嘛给她送这么一个玩意儿?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他俩手工打造的银戒指。

突然,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这小银疙瘩,就是他的戒指!

他把戒指给熔了!

心如死灰,裴雪期终于接受了这事实。

安奕辰不是出门散了会儿心,他不打算回家了。

裴雪期心里那个生日的情绪早就没了,她就连夜开车去了警察局,气喘吁吁地喊:“我要报警,我丈夫失踪了,说不定是自尽了!”

安奕辰是个成年人,来去自如,不是谁能管的,她要想报警找他,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人家不给立案。

警察局受理了她报案,然后陪找她忙活到天亮,啥也没找着。

有个男警问了裴雪期:“最近你俩是不是有矛盾啊?”

裴雪期支支吾吾地说:“没啥,咱们挺恩爱的。”

男警看着她,一看就是有经验的,马上就看出来她有话没说,提醒她:“你真想找到你丈夫,就得跟我们说实话,要不然,帮不上忙。”

裴雪期的脸颊烧得滚烫。

这本该是她的骄傲资本。

但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有多丢脸,尤其是安奕辰因为这事离开了她。

警察直截了当地问:“所以,您丈夫是因为您出轨而离家出走的?”

裴雪期没说话,只是神色诡异地点了点头。

幸运的是,一通陌生电话及时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她满怀希望地接起来,心想或许是安奕辰找她。

电话那头是个自称是律师的男人:“您好,是裴雪期女士吗?我是安奕辰先生委托的律师,想和您见面谈谈,您现在有空吗?”

“有空,我马上过去!”

裴雪期没心思跟警察多掰扯,撒个谎说自己有急事,然后就急忙开车赶过去了。

裴雪期满脑子只想着要尽快见律师,把安奕辰劝回家,一路上因为赶时间闯了不少红灯,忍受了不少路人的责骂,但她毫不在意。

直到律师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

裴雪期根本没瞧见,她四处张望,急切地问:“奕辰呢?他还是不愿意见我吗?我有话跟他说,让他出来!”

“抱歉,我做不到,因为安先生根本没来,他已经把离婚的事情全交给我们律师事务所处理了。如果裴小姐有任何异议,直接和我说就行。”

律师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往上抬了抬,裴雪期这才注意到这东西。

裴雪期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她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把协议书撕成碎片,然后狠狠地撒了一地,咬着牙说:“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她眼眶泛红,强调说:“我是犯了点错,但天下哪个女人不犯错?我已经知道错了,只要他不喜欢,我绝对不会再去见他不喜欢的人,这样可以了吧?”

安奕辰那么爱她,只要他们能再见一面,他一定会被打动。

律师微笑了一下,提醒说:“裴小姐,既然您知道自己是过错方

那您也应该很清楚离婚方式不只有协议离婚,还有诉讼离婚。

安先生说了,您不同意的话,会委托我起诉。

“他连亲口告诉我这件事的打算都没有吗?”

裴雪期难以置信地看着律师,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撒谎的迹象。

律师面带微笑,礼貌地说:“安先生说过,他不想见您,该说的话都留在信里了。”

裴雪期苦笑了一下:“那也能叫信?他只不过给我留了两句话,反正我是不会签字的,离婚协议我已经撕了,我要见他本人。”

她心痛得不能自已,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心里被活生生地挖走了。

律师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等她稍微平静了一些

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新的离婚协议递过去说

“安先生交代了,他说第一份离婚协议肯定会被您撕掉,所以又准备了一份。”

律师轻笑着提醒她:“裴小姐,您要是愿意,把文件撕成渣渣都行,原件安先生看过了,多的是,撕不完我还能印,不用担心,费用全报。”

裴雪期突然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力气,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求道:“对不起,之前我太冲了,你能告诉我安奕辰在哪儿吗?”

律师依旧那副样子:“抱歉,裴小姐,这我真不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他压根不想再见她一面。

裴雪期更软了,她声音柔和地跟律师商量:“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奕辰的位置,我出价一千,不,五千万,换这个信息。”

“裴小姐,我不能泄露客户不想公开的信息。”

“这只是个案子,五千万够你开个新事务所,或者干脆退休,不需要合伙人,这买卖多值啊。”

裴雪期试图用钱打动对方。

可律师一点不为所动:“裴小姐,我当然想赚快钱,但我更希望是靠工作赚的,而且我真不知道安先生去哪了,委托结束后他就只打过一次电话。”

裴雪期紧抓最后机会:“那给我他现在用的电话号码,我也给钱!”

“他用的是旧号码,我今天打过,没人接。”

律师回答得滴水不漏。

室内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

裴雪期见律师不买账,脸色一沉再次表态:“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管你印多少,我绝不签字,想告我去告吧。”

她坚信安奕辰不会出庭,她会想尽办法求他原谅。

他们有那么多年的情和无数回忆,见面总能让人心软,只要她坚持不离婚,总有一天他会改变心意。

律师早有准备,立刻开始给裴雪期讲法律。

裴小姐,其实安先生不需要告你,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可能

他还是希望和平分手,比方说分居超过两年,就能走法律程序,法院会以感情破裂为由判离婚。”

这些安奕辰事先都想过了,决定分手后,他利用自己行动力强的优势,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也准备好了应对策略。

裴雪期愣住了:“不可能,他不会这么绝情,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他怎么能因为一次错就否定我?”

她选择性忘记了自己这半年的行为,包括对他的忽视。

律师不关心她的想法,只是强调事实:“裴小姐,找我没用,法律就是这样,觉得不公平,你可以直接告法律。”

裴雪期心里清楚得很,这场官司她是赢不了的

但她还是固执地说:“那如果我在这段时间找到安奕辰,两个人和好如初,是不是就没事了?”

这会儿,律师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离婚律师见多了这种分分合合的故事,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安先生是打定主意要离婚,无论裴雪期怎么努力,都像是在白费力气。

正当裴雪期和律师僵持不下的时候,警察的电话打进来了

“裴小姐,我们根据您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安先生手机信号消失的地方,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我这就过来!”

离婚协议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了。

裴雪期以前从没听说过警察说的那个地方,她迅速地把地址输入导航,然后一路疾驰前往。

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连半成品建筑都没有的荒凉之地,四周全是垃圾,警察正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这一幕,让裴雪期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她脑子里立刻涌现出无数刑侦剧的画面,差点因为过度激动而晕倒。

一个路过的警察扶住了她:“裴小姐,您先别激动。”

裴雪期勉强稳住了自己,声音颤抖着问:“他在哪儿?你们找到他了吗?”

她心里想着安奕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报警说自己遇到危险了。

他只是离开了她。

裴雪期声音沙哑地说:“都是我的错,他其实没有失踪,只是不想再和我说话了,是我对不起他。”

她说话都语无伦次了,一副受到极大打击的样子。

旁边的警察听着这番话,一脸茫然,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电话卡问她:“裴小姐,我们没找到安先生的手机,只找到这个电话卡,您看看是不是他的。”

裴雪期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问:“只有电话卡?手机呢?”

警察摇了摇头:“这周围我们都找遍了,没找到手机。”

裴雪期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她接过袋子,看了看说:“我能打开看看吗?”

得到允许后,她从证物袋里取出了安奕辰的电话卡。

裴雪期把电话卡插进自己的手机,然后按了开机键。

她想知道安奕辰离开她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想知道他心里是否还有她。

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电池没电了。

裴雪期差点崩溃,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向警察求助:“能借我个充电器吗?我去车里充一下电,马上还给你们。”

警察没有多问,找了个同事借了充电宝给她:“试试这个行不行,你的手机卡可能浸过水。”

荒野里,高及腰的杂草密布,即使在秋冬季节,露水依旧凝结,一滴一滴地落下。

裴雪期真不想承认这个现实,她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心里默默祈祷着。

可能是她的祈祷真的起效了,手机充电后果然亮了起来。

她开机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未接来电的通知,几乎所有的都是她打给他的。

再一看,还有好多条未读的消息。

裴雪期轻手轻脚地点开消息,结果她愣住了,这些消息居然都是林煜发给安奕辰的,她一直以为林煜和安奕辰私下里没有任何往来!

林煜在消息里的态度和在她面前的时候完全两样。

奕辰兄,你知道裴雪期这人,她挺怀旧的,不好意思开口,只要你愿意,她能一直养你。

但我觉着有些话还是得挑明了说。

感情这种事没先后之分,但要是她先遇到的是我,咱们可能就只是比陌生人强点的老同学。

男人得懂得搞情调,太实在了会被女人觉得没趣。

年纪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裴雪期那方面可真不小,我正年轻力壮,比你更能满足她。

当当当,这是裴雪期给我做的项链。

奕辰兄,你应该能理解咱俩吧?咱们是真动感情了,只要你同意,那栋房子就留给你做分手费,因为裴雪期会再给我新的。

像这样的句子发了好多条,每条都不长,用词也挺简单,但每条都喊“奕辰兄”,老是拿年龄和裴雪期说事,酸味十足。

借给裴雪期充电宝的男警官也偶然看到了几条消息,他冷哼一声,眼神里多出了几分不屑。

能让外面的男人这么给自家男人发消息,即便她没打算离婚,至少也是打算在外面成立个小家。

估计就裴雪期自己以为瞒着安奕辰是爱他。

裴雪期眉头紧锁,看得心里像结了冰一样,但这消息只是开始,她继续往上翻记录,发现林煜还时不时地给安奕辰发照片。

有的是他向她要的礼物的照片,有的是她转账给他的截图,“520”

“1314”

这些数额,甚至还有她睡着后,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猥琐照片。

裴雪期看着这些照片,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觉得自己恶心透了。

旁边的警察见状,已经勉强猜到了几分,对她此时的反应,同情也所剩无几。

裴雪期勉强把充电宝还给男警,神情沮丧地请求说:“我想回家看看,我奕辰的下落就麻烦你们继续查找。”

她已经没脸在外头称呼安奕辰为自己的丈夫了。

回家的路上,她给林煜打了个电话,声音压抑极了:“你在哪儿?来我家一趟,有些事儿得面对面说。”

林煜兴奋极了:“什么时候?”

“马上。”

裴雪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累得不行,实在没劲儿去别的地方处理这档子事儿,至于她和林煜住的地方,她连去都不想去了。

那个地方一提起,她就反胃,即使她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

林煜的手脚比她麻溜多了,她一脚踩油门飙回家,他早已在家候着,一副毫无顾忌地当家做主的架势,对着家里的帮工指手画脚。

“把那些画都摘下来,丑死了,要挂就去买几幅值钱的名画,他那些丑东西谁要。”

“还有,地毯也得换新的,等会告诉你们要哪个牌子,挑最贵的手工定制款,不然我那些闺蜜来了还以为我骗她们呢。”

“院子里那些花都给我拔了,要最贵的。”

他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忙得大家脚不沾地,自己则像蝴蝶穿梭花丛,偶尔摸摸这个,捏捏那个,还把盆景叶子随手一扔。

直到注意到裴雪期在场,他也没收敛。

林煜脸上挂着笑,跑到她跟前,嗔怪道:你怎么才回来?晚上打算去哪儿庆祝没?

我觉得就在家吧,毕竟以后我可是这儿的男主人了,哦对了,厨师呢?我要点菜。

他总是这样,像个任性的小孩,虽然虚荣了些,但在她看来,也不算太坏。

裴雪期本就没把他当真,自然也不会因为他那肤浅的言行失望,她只是享受他的崇拜和年轻活力。

但就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眼神冷冷地问:“你穿的这是什么鬼?”

林煜还沉浸在成为裴雪期丈夫的美梦中,没察觉出她的语气不对

甚至还提着裙角转了一圈:“衣帽间找的,怎么样?挺合身的吧?试了一圈,就这件合适。”

这件睡衣本来是设计来让人舒适贴身的,穿在安奕辰身上会让人觉得温馨

但被他刻意敞开领口换了穿法后,立马变得低俗。

裴雪期的眼里立刻冒出怒火:“这可是给安奕辰买的,他还没穿过呢!”

林煜完全没懂她的意思,嬉皮笑脸地扑到她怀里:“这不更刺激吗?雪期,我们啊!干嘛这么大动静!”

他话还没说完,裴雪期已经忍无可忍,直接将睡衣从他身上扯了下来。

裴雪期对耳边的尖叫声充耳不闻,直到睡衣被彻底扔到地上,她才停手,从头到尾没再正眼看林煜。

帮工们只是来拿工资的,哪想看这种乱哄哄的场面,急忙逃到院子里。

林煜一开始惊慌失措,但发现周围没了外人,立刻自以为是地笑了起来:“又想要了?我懂你的意思,干嘛这么粗暴。”

他说着,直接伸手去抱裴雪期,毫无遮掩自己的心思。

他们俩本来只是为了那床上的事走到一块,哪有什么真感情,自然也不需要什么羞耻,他只求能逗她开心,就能得到大笔的钞票。

哎呀,她把自己看成是什么,这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拿到老公的名分和口袋就行了。

林煜还在做着豪门梦呢,可裴雪期却是一把推开他:“你穿他的衣服不配,碰他的东西也不配!”

她的眼神里满是火焰,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连碰都不想碰。

林煜觉得自己赢定了,和裴雪期结婚的事已经是铁板钉钉。

来到这儿之后,他打算在耳边吹风,催她快点去办离婚手续,还特别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宽松的睡衣,下面连底裤都没穿。

“你不是一直喜欢这样的吗?”

他脸色铁青,硬是反驳,还想去捡起睡衣,却被死死抓住手腕。

裴雪期的眼神冷得像冰,质问道:你还有羞耻心的话,就不会给奕辰发那些东西

也不会偷拍我们的照片,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去他面前炫耀!是你害他走了!

她把所有的错误都算在林煜头上,好像这样就能忽略她给安奕辰带来的伤害。

林煜知道事情败露了,第一反应就是装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可能给安奕辰发信息和照片,躲他还来不及呢,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这件事,说到底,谁也拿不出证据,他怎么也不相信安奕辰知道裴雪期不忠后,还会继续这段婚姻。

“你还在编!”

裴雪期差点被气笑了。

“我以前真是瞎了,把石头当成金子,但你就是个玩物,还真敢想正名?在我眼里,你连他脚下的沙子都不如!”

她把对安奕辰的火气全撒在林煜身上。

对啊,一定是因为他给安奕辰发了消息,她的宝贝才会离开,就算她错了,那也只是个小错而已。

林煜第一次看到裴雪期用这么凶的眼神瞪他,他更坚定了不承认的决心

手抱胸口半遮身体说:“肯定是他自己编的,想陷害我!”

他边说边想上楼换自己的衣服,但裴雪期就是不让他走,一把拉了回来。

林煜惊慌失措地问:“雪期,你要干什么?”

这次裴雪期压根不想多说话,直接举起安奕辰的手机,屏幕上清楚显示着他发过的那些露骨照片和故意挑衅的信息。

林煜没想到安奕辰会把信息给裴雪期看,下意识就说:“他不是应该直接跟你提离婚吗?”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补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怕你生气,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我也不会冒险。”

“呵。”

裴雪期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他,“是太爱我,还是太爱我的地位和裴家的钱,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真是懊悔极了,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男的,气走了安奕辰。

林煜心里的痛被她给戳中了,但他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之前的努力

拉着她的衣角,眼眶都红了

几乎是哀求着说:“时间长了,你才能看透一个人的真心,我不是真的对你好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吗?

你真觉得安奕辰对你的爱是真心的吗?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

他肯定会为你吃醋对吧,但他呢?他对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你好啊,不是为了帮你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我才没那么傻去冒险发那些照片,要是被他给传出去了...”

“够了!”

裴雪期已经受够了他的这套说辞,声音提得老高,直接打断了他。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安奕辰?再说了,那些照片被发出去,不正中你下怀吗?

你拍我拍得那么清楚,自己却只露个边角

别装傻,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肯定是想用这招逼我让位吧?”

她现在倒是清醒得很,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林煜还想再解释点什么,但裴雪期对他已经是厌恶到了极点

连听他再说话的机会也不想给,直接就拿起手机给别墅的保安打了个电话,下了命令:“把那个不速之客赶紧给我带走。

别墅的保安是24小时待命的,一接到电话就立刻赶了过来。

林煜不肯乖乖跟他们走,还在那儿挣扎着说:“雪期,是你让我来的,你要是让我走,我马上就走,但不能这么对我啊。”

裴雪期背对着他往屋里走,一点也没回头,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别让我再见到你。”

“雪期...”

林煜就这么被硬拉出了别墅的大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雕花的铁门在自己面前合上

好像看到自己的好日子就这么跟自己说再见了,带着哭腔大声喊了起来。

“雪期,就算没我,他迟早也会和你离婚的,这事真的不能怪我。”

他和裴雪期在这件事上倒是达成了默契,谁也不愿承认。

直到耳边传来路人的指点声,他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丢人。

“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啊?这么冷的天,怎么光着就跑出来了?现在的年轻人玩得这么疯啊,真是不像话。”

“你没听见吗,他自己说的,害得人家离婚了,这肯定是跟老婆吵架被赶出来的。”

“啧啧,小伙子看起来挺靠谱的一个,怎么干这种不要脸的事?”

“有胳膊有腿的,干点什么正事不好,非得去当小白脸。”

这样的八卦太吸引人了,路人一边议论一边拿出手机拍了起来,也不在乎会不会被上传到网上。

林煜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外面名声扫地

他赶紧捂住脸,对着门里哀求:“雪期!裴总!我这就走,不过求你了,给我件衣服吧!”

保安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回去跟裴雪期汇报了一下:“裴总,林先生他...”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裴雪期打断了,她眼神冷冷的:“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

她看起来心情差到极点,保安也不想为了一个搅和雇主家的陌生访客去惹她不快,赶紧闭嘴,不再多说。

林煜在外面大呼小叫了好一会儿,看裴雪期这样无情,索性卸下了那副可怜巴巴的伪装,开始像泼妇一样大声嚷嚷。

“你以为我真的看得上你吗?要不是你一勾搭就上钩,我干嘛理你?你铁定会后悔的!女人啊都是自轻自贱的!”

“你整天把安奕辰挂嘴边,说他是你心上人,那你在外头勾搭别的男人,他知道吗?别装得那么深情,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他这回彻底不装模作样了。

本来只是路过的人,听到这么爆炸性的对话,都停下了脚步,好奇是谁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林煜终于感到了羞愧,脸红到了脖子根,大声喊:“看什么看?再不走我报警了!”

今天是工作日,来看热闹的不是退休的大叔大妈,就是被声音吸引的邻居。

他那套霸道无礼的手段,在这些人面前不管用。

有的路人只不过路过,却毫不留情地反击:你以为我们想看你的戏?

自己当小白脸,破坏别人家庭,现在被揭了老底,不赶紧回家躲羞,还在这里招摇过市?

“没错,真不要脸。”

“人总得要点面子,有点自尊的人都藏起来了,遇到这种事。”

羞耻心?又是那个没用的羞耻心!

林煜半天里已经被人这么指责两次了,他用大声吼叫来宣泄自己的怒气:“谁敢说我小白脸?说啊!”

和他争执的人马上笑了:“你不是小白脸那是什么?那女人要是心里有你,能让你光着身子跑出来?”

“不过是个玩物,还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

“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是为了钱来的吧,结果弄巧成拙?”

这些话语简直是刀刀刺心。

林煜的脸色全无血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难看得很,他失去了威风,尴尬地想要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中溜走。

一个最近刚离婚的大叔,怒气冲冲地挡住他,责骂道:“你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非得当第三者破坏人家家庭?呸,小白脸!”

林煜看到陌生人也来骂他,不甘示弱地回击:“大叔,你这岁数想当小白脸也不够格啊,说我小白脸,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被戴绿帽子了?”

“我呸,那也比你被人赶出来光着身子好看!”

大叔气得几乎要动手。

场面立刻混乱起来。

大叔就住在附近,很快就叫来了一群街坊邻居,一起指责林煜是个无耻的小白脸。

其他的看客也呼朋唤友,叫大家来看热闹,很快聚集了一大群人。

声音大得连别墅里都能听得见,但裴雪期却毫不理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煜再怎么闹腾,也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气得他脸色铁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差点被那个猥琐的家伙趁乱揩油。

“滚蛋!别碰我!”

他看裴雪期翻脸不认人,知道指望不上了,习惯性地四处张望,想在场的其他男人能帮帮他。

习惯依赖别人的家伙,哪会想着自己挺身而出。

林煜觉得那些围观的男人都嫉妒他,就把希望放在那几个色眯眯的男人身上

他擦了擦眼泪,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叫:“谁来帮我,我就陪他过夜,男女不限。”

围观的人群里本来就有几个不安好心的,这会儿色眯眯的准备脱衣服,准备上前帮忙,但是刚迈步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你看看热闹就算了,还真敢要这种随便的男人?他这么年轻就拿这种事做交易,肯定不在乎,就是个烂人。”

“对啊,说不定就是因为得了脏病才被他傍的女人赶出来的。”

“不会是想要报复社会吧?得赶紧报警。”

这话一出口,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想占便宜的,都赶紧散开

连刚才和林煜打斗的那个大叔都赶紧拍手,好像要把脏东西拍掉一样。

林煜以前没少靠出卖肉体给自己捞好处,甚至还沾沾自喜,现在看到别人避他如瘟神,终于明白这是奇耻大辱。

面前的铁门牢牢锁着,一点开的意思都没有。

林煜没办法,只能用手臂抱住自己,惊慌失措地往家的方向逃。

结果半路上遇到流浪狗对他狂吼,吓得他没头没脑地逃进了最近的小巷子。

“汪!”

流浪狗见他跑,追得更起劲了。

林煜哪敢停下来,他一路狂奔,为了躲开流浪狗,专门往狭窄的小路钻,等到再也听不到狗叫声,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手机和外套都落在了别墅里,这下他别说打电话求助了,连回去的路都不知道。

四周荒凉无人,只有几座废弃多年的破房子,连流浪汉都不愿意去

他害怕得缩了缩脖子,一边远离这些危险的地方一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只有风声回应他。

那天晚上,林煜是靠两条腿走回去的。

一路上他受尽了白眼,要不是入夜后还在衣不遮体的乱走,被好心人报警,可能走到第二天凌晨还在荒地里。

但这只不过是他恶报的开始。

他被解雇的消息比他本人还快,之后他在网上火了,从此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来。

裴雪期说到做到,在把林煜赶出家门后,就彻底把他从记忆里抹去了,然后她独自在沙发上坐到天亮。

直到有人向她汇报:“裴总,机场有人目击,说看到安先生上了飞机。”

裴雪期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查过那天所有飞机的乘客名单,没有他的名字。”

“哎?可能是路人看错了,搞不好是和安先生长得特别像的人。这条线索没用了,我得想别的办法。”

“别急,等会儿。”

裴雪期急忙喊住:“细节很重要,目击者说奕辰上了哪趟飞机来着?”

“好像是去挪威的飞机。”

“赶紧帮我订去挪威的机票!”

裴雪期反应神速,衣服都没换,拿着证件就冲了出去。

她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签证和机票哪那么简单就能搞定。

等到她真正踏上挪威的土地,通过使馆和警方找到安奕辰的位置,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裴雪期敲了敲公寓的门,一边叫着“安奕辰”

一边跑了进去,却被打扫的房东拦了下来,房东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在找安奕辰。”

她回答,然后意识到他在这里用的是英文名,赶紧补充:“他是我老公,我们有点误会,我想找到他聊聊。”

房东立刻摆手:“这儿没有你在找的人。”

“他叫安奕辰,英文名是MIKE。”

房东还是坚持说:“我的租客叫向远,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错地方了。”

向远?

裴雪期满脑子问号。

“你确定没弄错吗?”

房东显得有些不高兴:“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房东说着就要关门。

裴雪期不想放过任何线索,掏出一些钱问:“这些就当给他的小费,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过别人?”

房东收了钱,但还是什么都说不上来。

一无所获。

裴雪期最近总是遇到这样的事,连说话都带着绝望。

她郁闷地等了很久,直到确认安奕辰就像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这才失魂落魄地回国。

从那天起,她没再去公司,而是把自己关在家里。

助理给裴雪期打电话汇报工作,她没在乎地直接打断:“奕辰有消息了吗?”

“没、没有,寻人启事已经发了,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这些都是按裴雪期的指示做的,她现在就靠这个希望撑着,听说没有结果,她既没生气也没再说别的,而是异常平静地说:“好,我知道了。”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助理白天就被吓到了,她很快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按时打电话过去汇报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裴雪期的回应变得越来越简短。

开始还能说“知道了”

“继续”

这样的完整句子,后来就只有“嗯”。

助理心里警钟大鸣,担心裴雪期受到打击,情绪崩溃,打算在家里自我封闭到死,连忙联系裴雪期的父母去查看情况。

裴雪期的父母一听女儿出事,立刻赶了过去。

在豪宅里,仆人们依旧按照安奕辰走之前的规矩干活,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只可惜这儿的主人不见了。

裴妈妈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她拦住了正在忙活的仆人:“我闺女呢?她怎么不出声啊?”

裴雪期以前只要听说她们要来,肯定会亲自迎接,可今天连个影子都不见,她预打的电话也一概没接。

仆人指了指楼上,脸色很沉重:“小姐她一直把自己憋房间里,不让我们去打扰。”

裴妈妈急了:“那她就没出来过?”

“没有。”

“吃饭怎么办?你们就没给她送去?”

“她自己不吃喝,我们也拿她没办法,谁要是去敲门,准会挨骂。”

裴爸爸和妈妈两个对望一眼,心里都明白,这回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裴雪期这段时间几乎是与世隔绝,卧室门并没有锁上。

他们敲了好半天门,也没得到回应,于是决定直接推门进去,结果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房间里,纸片像雪片一样飘下来,几乎没地方下脚,可裴雪期坐在地上,低着头在本子上不停地写写画画。

虽然屋里阳光灿烂,但她给人的感觉却阴郁得很。

裴爸爸弯下腰,捡起几片纸,发现上面都是相同的话:安奕辰,我错了。

裴妈妈心里一凉,走到裴雪期旁边一看,只见她眼睛肿肿的,手在颤抖,还在不断地写那句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裴爸爸更是一把拿过纸笔:你写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都知道怎么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做?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和安奕辰感情很好,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

裴雪期看着父亲失望的脸,捂着脸说:“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安奕辰,一时冲动背叛了他,我会把这些写完,让他知道我有多后悔。”

地上的纸和她之前用的安奕辰的纸一样,她把他剩下的本子从书房搬到卧室,不分昼夜地写了几天。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住了。

裴妈妈含泪说:“安奕辰根本就不想见你,就算你写满屋子的道歉信又有什么用?你应该亲自去跟他讲这些话。”

裴雪期想了一会儿,觉得妈妈说得对,但她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了。

她抬着红肿的眼睛,固执地说:“他会知道的,只要我把这些写完,他就会原谅我,我要真心实意。”

她的声音沙哑,语气却异常激动,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站起身,抢回本子,继续颤抖着手在本子上写字,一边写一边念叨。

“安奕辰,我错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只要我把这些本子都写满,你就会回来原谅我,对不起。”

裴雪期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

裴妈妈看着女儿这样疯狂,无助地恳求:“妈求你了,别再不吃不喝地写这些东西了,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下去的。”

哎呀,不管是怎么说,裴雪期就是不动心。

她想要拿回那本子,可就是力不从心。

裴爸爸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想出了一招,说:你不是想跟安奕辰道歉嘛?

那就得让他知道你是真心的。这样吧,最近有个挺火的找人节目,你去报个名,当着镜头和观众的面,亲自跟他道歉!”

那节目现在可火了,裴雪期又是年轻有为那种人,不愁没人关注,搞不好安奕辰真能在哪个角落里看到她的道歉呢。

裴雪期立刻就自己报了名,还特意加了投资,弄到了最新一期节目的嘉宾位。

节目组从她的婚姻变故中嗅到了点八卦的味道,也加大了宣传力度,让这期节目还没播呢就先火了。

裴雪期没隐藏自己的感受,但为了节目,还是稍微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出门前,她还特意穿上了结婚后安奕辰给她买的第一条裙子。

那时候他们俩感情好得不得了,每天出门都要拥抱一下,给对方一个早安吻。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美好的回忆终究被她亲手破坏了。

演播厅里坐满了观众,都是来看这场大八卦的。

主持人一眼看出来裴雪期状态不好,一开始就试探性地问她婚变的原因,没想到她倒是很坦率,直接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我来这儿,其实是为了跟我丈夫安奕辰说声对不起。是我背信弃义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过好多甜言蜜语

以为我们能一直好下去,恩爱如初,但我没能抵挡住诱惑,做出了错事。”

“我们婚姻的问题,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出轨的,他才会离开。今天我来这儿,就是想让他给我个机会,让我能求他原谅。”

裴雪期真情流露地向安奕辰道歉,说到后来几乎要哭出来。

这段视频被节目组一推,很快就在网上疯传,还引起了各大论坛的热议。

有网友甚至挖出了安奕辰以前的画作和第三者林煜的身份。

但在这么多的声音中,就是没听到安奕辰的。

裴雪期等了几天,最后硬是振作起来,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我记得公司官网有个视频区,把我的道歉视频放上去,别管时间,直到奕辰有消息为止。”

这不是明摆着自揭家丑嘛?

助理觉得这也太绝了,但也不敢多说,只问:“是放在总部还是分部?”

“全都要。”

裴雪期不满足地说,社交媒体上不是有广告位么?

也都买下来,国内的国外的都要头条。如果有人知道奕辰的消息也可以联系我。对了,把我的私人电话也放上去。”

一场普通的找人广告,因为安奕辰的身份和背后的故事,引发了巨大的风波。

嘿,听我说,裴雪期原以为做出这些事,安奕辰至少会在电视上看到她的落魄样子,然后给她来个电话好好聊聊。

不过呢,她等啊等,就算手机24小时待命,铃声开到最大,也没等到他的消息。

终于,几天后,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对方一开口就是:“那寻人启事上的悬赏是真的吗?”

“那当然!”

“好,给我十万,我就告诉你昨天他在哪儿。”

“你昨天见过他?”

“对啊,快点转账。”

裴雪期没多想就直接转了钱。

她理智早就被绝望给压垮了,对方给了个模糊地址,她苦笑一声挂了电话。

不出所料,又是被骗了。

可她没力气追究了,后来这样的电话就没断过,每个人都说在哪儿哪儿见过安奕辰,然后问裴雪期要钱。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里骗子不少,但还是一次次给钱,就为了那一点点希望。

结果,那些所谓的酬金就像是扔进了大海,连个响都没听到。

裴雪期倒是无所谓,她现在就靠着这点幻想撑着,哪怕有人说要见面,她也会去。

这时候,还有一些男人找上她,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没安好心,直截了当地说:“裴小姐,我们这儿有很多人,你要是寂寞了,我们可以陪你。”

这些不就是那些专门做那种生意的牛郎嘛。

裴雪期对他们冷淡得很,直接就是一个“滚”

字打发了,渐渐地,连骗她的人都没了,手机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裴雪期家里出事了。

那天下午,佣人发现裴雪期一直没出卧室,连敲门让她别打扰的声音都没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进去一看。

就看到她躺在地毯上不省人事,呼吸微弱,情况危急,赶紧打了急救电话,把她送进了医院。

裴爸爸裴妈妈在这短短一个月里像是老了好多岁,他们在急救室外面等着,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医生的话更是雪上加霜:“病人是因为缺水和营养不良晕倒的,而且她流产了,这是心理问题,很严重,如果不尽快治疗,可能会有自杀的风险。”

裴妈妈一听这话,直接晕了过去。

裴爸爸也想晕,但是他得照顾老婆女儿,只能硬撑着去签字交费,等她们情况稳定了,他在裴雪期病房里录了个视频。

视频里,他头发都白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只希望安奕辰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回来救裴雪期一命。

海外的安奕辰对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他铁了心要和过去断个干净,包括不再过问裴雪期和那公司的任何事。

挪威的密林里,藏着一个小屋。

冬日一到,镇上人大多窝家里看雪景,享受休息,安奕辰也跟着这么做,顺应了那儿的习惯。

安奕辰在窗边支起画架,画着被雪覆盖的冬日,偶尔喝着自己泡的热咖啡,脚边是最近养的小猫。

这小猫黏人得很,爱撒娇,喵喵叫着跳上他腿,求摸。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安奕辰只能抱着小猫去开门,门外是房东丽萨。

他让了让,让丽萨进来:“这小东西撒娇撒得我没办法,只能抱着它。”

“没事,它多可爱啊。”

丽萨给安奕辰看她带的袋子,说,“我家烤了饼干,给你带了些。”

“谢谢。”

安奕辰回应着,也给丽萨倒了杯咖啡。

这小镇风气纯朴,冬天又单调,大家没事干,串门是常事。

才一个月,安奕辰和丽萨就成了说啥都行的好朋友。

丽萨接下来聊天时提起:“向远,我在网上看到个视频,一女人在道歉,还贴了很像你的照片和找人启事,你有没有看到?”

安奕辰笑容浅浅:“是吗?在我们那长得像的人多得是,撞脸挺常见的。”

这是在否认。

丽萨看着安奕辰那典型的东方脸,懂他意思,心照不宣,换了个说法:“那个女人父母也发了视频,说他们女儿过得特别惨,孩子没了,人快不行了。”

裴雪期的视频挺有感触的,就是不懂当地话的人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不会的。”

安奕辰抱着小猫,低头说,“人都是独立的,谁离了谁都能活,她要真因为这放弃自己,那也是她的选择,不能让别人牺牲。”

他主意已定,哪怕裴雪期当面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回头。

丽萨也笑了:“那行,你就安心住这儿吧,最近森林大雪封路,去附近城市的路都暂时不通了,就算你被人误认,也没法去联系他们搞错。”

安奕辰心里暖暖的,尝了一口刚烤好的饼干,眼圈微红地说:“谢谢,这饼干真好吃。”

时间嗖嗖地过去,眨眼就到了圣诞前夜,这可是小镇上的大事儿,好多在外打拼的年轻人都会特意飞回来跟家人聚一聚。

安奕辰自己住在个小木屋里,他去附近买了点鲜花,又把他新画的画挂起来,这就算给节日做点准备。

丽萨这姑娘想得挺周到的,她上门来招呼:“向远,我妹安娜今晚要回家,我俩姐妹冷冷清清的,你要不要来凑个热闹过节?”

既然没别人,安奕辰也没理由拒绝,他就挑了些鲜花,带上小猫和咖啡,去丽萨家坐了坐。

丽萨平时都是一个人住,有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陪着,她挺开心的。

她看着一地的装饰,有点尴尬地说:“这都是我妹买来的,本来打算等她回来一起弄,看来现在只能咱们俩动手了。”

圣诞树差不多两米高,搁壁炉旁边挺好看的,但是想把星星弄到树顶上,可不是个轻松活。

安奕辰倒是不在意,他就说:“没事,给我个椅子和凳子,我来弄。”

他比丽萨高一个头,站在椅子凳子上,勉强能够到树顶,两个人合作,很快就把圣诞树装饰得漂漂亮亮的,挺有节日气氛的。

丽萨不由得抱怨:“真不知道安娜怎么想的,先是忘了买彩灯,又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她可别告诉我迷路了。”

安奕辰看了眼时间,认真地说:“其实还早呢,她能赶上吃火鸡就行。”

“天哪,我的火鸡!”

丽萨突然意识到烤箱还在工作,赶紧冲进厨房去了,看来是忙得不可开交。

安奕辰无奈地笑笑,继续装饰圣诞树,听到门响,就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以为来的是丽萨,兴高采烈地举着彩灯:“我买彩灯回来了。”

她突然停住,是因为发现自己对着一个陌生的东方帅哥大声说话。

两人对视。

安奕辰没觉得不妥,笑着说:“你是安娜吧?我是你姐丽萨的邻居,她在厨房做饭,应该很快就出来。”

安娜看着他,眼神发亮,好一会儿没反应,直到丽萨从厨房出来叫她:“你还站着干嘛?快来帮我端火鸡!”

她这才回过神,拎着彩灯进了厨房,然后照姐姐说的,出来把灯交给安奕辰。

不过她整个过程都没敢多看安奕辰一眼,脸上还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圣诞夜,他们仨就围坐在圣诞树旁边,一起吃了火鸡和圣诞饼干。

就在交换礼物的热闹时刻,安娜终于攒够了勇气,用她那双蓝汪汪的眼睛直视安奕辰。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真诚:“你愿意成为我生命中的那个他吗?”

一点儿额外的修饰都没有,就是那么直白,那么纯粹的表白。

安奕辰轻轻把为安娜和她弟弟准备的圣诞礼物推向她们:“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以后可能还是会离开这里。”

“你要搬去哪儿?”

“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故事到这就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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